塵封

09042008 烤肉、雨生 籃球夜活動報告

在學弟勝翔的提議之下，今晚實驗室與讀書會的一干人等，在政大的河堤旁，愉快的享受了一場烤肉盛宴。雖然未屆中秋佳節，但今晚的相聚確有著中秋烤肉的快活氣氛，共同見證這場盛會的有雅萍、蛋、嘉娸、如泰、北辰、勝翔、與庚霖。

勝翔常稱呼對某件事在行的人「某某校隊」，如很會放天燈的人便稱為「天燈校隊」，開車精熟U turn的便可稱為「U turn 校隊」。依照這樣的邏輯，今晚也再度認識到不少令人驚喜的校隊。例如，如泰嫻熟的生火技巧令人嘆為觀止，故可稱之為「生火校隊」，而他同時也會精巧地拆解煤炭塊，並將之甚具藝術性地擺放在烤肉爐裡，故又可加上「擺碳校隊」之頭銜。再者，學妹嘉娸則會敏銳地觀察如泰生火與擺碳的步驟，適時判斷如泰是否需要額外的火種，隨之精準地遞出火種。當我在旁觀察他們的搭配時，腦中竟然浮現出日劇醫龍中，和朝原龍太郎搭配地天衣無縫的天才護士里美，她能夠在朝原開刀時準確地判斷後續的步驟，並精準反射性地遞出器械，嘉娸這種仿若里美的表現，稱她一聲「火種校隊」可說是當之無愧。不過，勝翔也貼切地稱呼嘉娸「火種管理員」，這個稱謂令我們肅然起敬。畢竟，一包火種裡有將近三十顆火種，如何精準有效地管理火種的數量，服膺「節能減碳，永續經營」的原則，並非人人都可以作得到的。簡言之，從這看似不起眼的烤肉中，我們深刻地領略到古諺「行行出狀元」的真諦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天才護士里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   愛耍酷的朝原龍太郎

今晚的菜（肉）色之豐盛，真是前無古宴，後無來席。「家樂福」果然是讓大家快樂又幸福，因為，它貼心地提供許多醃製好的里肌肉、牛小排、雞翅、雞里肌等，而我們也很上道地配合著買了許多。什麼叫做香味四溢，今晚可真的是讓我領略到了。當我、嘉娸、如泰從遙遠的河堤走回來時，空氣中瀰漫著撲鼻的肉香味，這股香味，雖無法比擬於徐四金的名著「香水」中令主教與所有群眾為之瘋狂的味道，但已足以讓我們的食指大動，並且是雙手與雙腳的食指齊動。當我們加快腳步走向烤肉區時，原本躺在烤肉網上冰冷僵硬的肉，已經變得柔軟又熱情，並且隨著不斷攀升的溫度微微顫動，彷彿在跟我們招手說：「快來吃我阿，來吃我阿」（寫到此處似乎進入蛋的心智，因為這很像她的用語）。看到此處，千萬不要以一種高高在上的臨床姿態，認為前一段呈現出類似關係意念甚至妄想的精神病理現象，那只是一個經歷飢餓的人被美食挑動後的正常心態，可說是相當合理的。  

 於是，接下來大家便不亦樂乎地大快朵頤起來。身為今日採買團一員的我，在旁看到大家爭先恐後、狼吞虎嚥、為了食物拼的你死我活的樣子，不禁浮現起一種莫名的感動，今天下午的疲累也瞬時煙消雲散了。畢竟，看到大家快樂地吃著我們採買的東西，這也是對我們一種莫大的肯定，即便我最終真的無法吃到，即便這些食物都被大家分食，這，也是值得的，不是嗎？畢竟，這就像是身為人民的公僕，看到人民幸福，公僕也就心滿意足了（突然有種噁心感）。

當大家的食物即將窮盡之際，便開始了今晚的第二波活動：雨生紀念音樂會。畢竟，兩個多月前大家便已經在嚷嚷，要在今年雨生逝世紀念日的當晚，痛快地唱著雨生的歌曲。所以，我今早也貼心地印了四份歌詞，並刪掉大家可能不很熟者（如口是心非、帶我去月球之類，不過今晚顯然有人知之甚詳〔勝翔？〕）。但是，當開始逐一地唱著雨生的作品時，便顯現出所謂的世代效應（cohort effect）了。像當唱著雨生第二張專輯「想念我」的主打歌同名單曲時，小一個世代的學弟妹們面面相覷，一頭霧水，只有我、勝翔、和北辰，用Rocker的方式嘶吼般地唱著。不過，拜電影、網路與超級星光大道之賜，仍然有不少歌曲是學弟妹也耳熟能詳的，包括「烈火青春」、「永遠不回頭」、「天天想你」，以及于涵請教過王丹後，特地改編的「沒有人抽的香菸」（原曲為沒有煙抽的日子），最後一首尤其經典，大家覺得于涵的改編相當上乘，充分展現出一種對香菸的深層同理與關懷，身為一個香菸， 原本預設的人生任務便是在某個時刻被點燃，滿足一個老煙槍的渴求。這麼神聖高貴的使命如果無法達成，很明顯是會被香菸國度的人民所唾棄的，而這將會使一支香菸陷入孤單恐慌的絕望處境。總之，大夥便愉悅地唱著雨生不同年代與風格的歌曲，最後並以一首「我的臍帶」，不，是「我期待」來劃下完美的句點。   

由於部分學弟妹明天早上都有要務在身，因此最後留下參與經典籃球賽的便僅剩下北辰、勝翔、和我。然而，與其稱之為「經典籃球賽」，不如稱為「沈甸籃球賽」。因為，在今晚烤肉兄弟們大舉侵入我們的身體後，血液很明顯地再也無法進到四肢，只能乖乖地待在消化道裡。我們都明顯感受到身體沈甸甸的，僅能發揮平日實力的三成，也因此，籃球場中充斥了不絕於耳的對父母的親切問候。也在這種氣氛中，順利地結束了今晚長達四個多小時的活動。

後記：沒有煙抽的日子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雖以戲謔的手法描寫今晚，但卻實是鍾愛這首歌曲。雨生在告別學生生涯從軍前的專輯【想念我】裡，以大陸學運領袖王丹的詩作，譜成了這一首低聲吶喊自由卻遺憾藍色鴿子不再飛翔的《沒有煙抽的日子》。雨生在【想念我】這張專輯裡，寫著於這首歌的製作感想，他說：

我不想騙你，寫這首曲子，我有著神秘的亢奮和驚異的心情。那天夜裡直到完成了歌，還持續高昂的情緒，失眠至早上七點多。對學運，這曲子不是什麼註腳，是積鬱了我心底對中國人的悲憫。

《沒有煙抽的日子》

沒有煙抽的日子　沒有煙抽的日子　我總不在你身旁
而我的心裡一直　以你為我的唯一的　唯一的一份希望

天黑了　路無法延續到黎明
我的思念一條條鋪在　那個灰色小鎮的街頭
你們似乎不太喜歡沒有藍色的鴿子飛翔

手裡沒有煙那就劃一根火柴吧　去抽你的無奈
去抽那永遠無法再來的一縷雨絲

在你想起了我以後　又沒有煙抽的日子

－1989年7月．張雨生【想念我】
　詩：王丹／曲：張雨生